卡夫卡布

海棠市民沦陷的索菲亚
浪国下等人温水神经蛙

【瑟莱联文】踏虹而归(十九)

我特别喜欢大雨中叶子抱住大王的画面。很美。

唉,境遇循环啊,这叫啥 灵魂伴侣!


pdidl:


莱戈拉斯坐在导演身边,叹了口气。
瑟兰迪尔转头看他,微微笑了起来,伸手取过桌上只剩半瓶的多卫宁和一个空杯,倾着瓶身,倒了一些,递给对方。
“问题解决了,庆祝一下。”
莱戈拉斯盯着面前的男子,看他眸色里掩不住的怅然,牵起的唇角却无法把笑意送到眼底,哪里有半点开心的样子。
“你是个好导演,但不是个好演员。”青年接过杯盏握在手里,并不想按照那人的吩咐,来一场所谓的庆祝。
“重要的是结果,谁在乎过程?”瑟兰迪尔仰头灌了口酒,垂眸望着被搁置在书案上的剧本。
他笑着皱起眉,轻轻摇了摇头,用双指把它推得更远了些。
“我在乎!”莱戈拉斯按住他的手背,起身半跪在他身前,凝视着他因为从早上便开始喝酒而拢不住焦点的瞳孔。“你答应了他什么?”
瑟兰迪尔眯起眼,仿佛在分辨刚才那句话中的真假。他犹豫片刻,把手按在对方的肩膀上,慢慢收紧,“这是我的最后一部戏了,你要好好演。”
外面刚刚有些停歇的雨,复又下起来,从淅沥到细密,渐成倾泻之势。
“你的意思是……”莱戈拉斯倏然一惊,他不敢相信他的太阳被乌云遮蔽了光芒,满身暗淡的模样,让他的心无端揪紧。
瑟兰迪尔抬起头,推开面前满脸担忧的青年,拖着步子往露台上走。
他从来没有如此狼狈过。就算最为落魄的那几年,每天仅靠黄昏时超市打折出售的面包皮为生,他也能从那份干涩冷硬里找寻到支撑。
可如今……
他把手臂绷直撑在围栏边缘,望着倾盆大雨。它们浇熄了世间一切火种,包括热情与希望。
他侧首,却没有去看身后人,只是淡淡的开口。第一次,他选择向命运低头。
“梦想有多奢侈,你不知道吗?”他伸出手,去接那些从天际坠落的雨水,让它们不至于摔在坚硬冷冽的地面上,粉身碎骨。“我是家里的独子,迟早会有这一天。”
——“孤山想逼我们入绝境,我就要让他知道后果!”
——“埃尔隆德已经去谈了,这两天就会有消息。”
——“这部戏是我的,它将完完全全属于我。”
——“莱戈拉斯,我不后悔。”
他攥紧了拳,砸在碎石砌成的台沿上,砰的一声响,溅起染了赤红的水花。
这雨太大,浇在金发男子被酒精烧灼得滚烫的额头上,顺着他的鬓边往下淌,一刻不停。
莱戈拉斯冲过去,把他往房间里拽。但身高与体格上的差距,让他无法如愿。
于是,他就那样抱着他、陪着他,在这遮天蔽日的瓢泼大雨里,接受现实残酷的洗礼。
瑟兰迪尔垂眸看他的男主角。他是那么美又那么执着,他的眉眼分明是自己年轻时的模样。他不屈的倔强,仿佛让他重新回到了求学时的异国他乡。
他捧起青年的脸,长睫上的水珠滴落,跌进莱戈拉斯的眼里,明明是炽热的,却带来刺骨的寒冷。
莱戈拉斯用指腹抹平男子眼睑下的水迹,感受着痛苦的温度。瑟兰迪尔摇摇头,握住他的手,阖上双目,把下颌枕在对方的肩膀上。
莱戈拉斯环住他宽阔的背,放任他此刻无声的欺骗,不忍去追究。


第二天的拍摄也未能如期进行,原因很简单,两个身高超过一米八的剧组顶梁柱,全都生病了。
年轻的那位,有些轻微的咳嗽。年长的那位,则跳过所有感冒症状,直接进入高烧状态。
莱戈拉斯吞了半盒盖的止咳露,虽然医生推荐了更为温和的药物,但他知道含有神经抑制作用的急速镇咳品,才是他现在最为需要的。
因为,还有一个人等着他照顾。
瑟兰迪尔陷进被子里,脸上泛起不自然的潮红,就连呼吸都带着炙烤的灼热,四肢微微颤抖,还不时吟着呓语。
莱戈拉斯担忧的蹙起眉,一边用毛巾捂住双唇,把抑制不住的咳嗽声压进去。一边放下电话,并祈祷医护人员能尽快赶到。毕竟在这个国家里,发烧不能作为致命疾病而得到第一时间的救治。
“父亲……”意识涣散的男子,无法如平日般很好的控制住自己的思绪。它们趁着难得未被关牢的心门,偷偷溜出来,肆意舒展着久被压抑的精神。
莱戈拉斯凑过去,仔细聆听。
不可否认,他想了解面前这个人,非常想!但始终不知该从何处入手,现在,维拉赐予了他这样一个机会,他又怎会不紧紧抓住。
一瞬间,他甚至觉得自己有些卑鄙。
但他不管!
他把耳尖贴在瑟兰迪尔的唇边,不肯放过任何一个细小的单词。
“您无权这么做……”男子偏过头,仿佛在躲避什么。
莱戈拉斯看着垂落在对方颈窝里的发丝,犹豫了一下,随即用掌心收拢自己的长金发,把它们挽起,束在脑后。
但瑟兰迪尔没有再开口,他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呼吸却变得越来越急促。气息从喉间穿过,带出喑哑的嘶鸣,似乎被梦魇追逐,疲于奔命。
莱戈拉斯叹了口气,把头轻轻放在他的胸前,听着那里传出的激烈搏动,搅得他同样心绪不宁。
——是什么,让你在睡梦中都无法得到安宁?
他的鼻尖隐隐涌起一丝酸涩。他闭上眼,一滴泪就这样落下来,浸湿了脸侧的衣衫。


门被强行开启时,他甚至没有时间回神。
四名身穿正装的高大男子抢先进入房间,在床的两侧站定。
从他们中间缓缓走出的,是一位衣着不凡的老者。
银白的发色、炯炯有神的蓝眸,深阔的眼型、高挺的鼻骨,同样浅薄的双唇,让人一眼便能认出他与瑟兰迪尔之间的血亲关系。
“您是……”莱戈拉斯放下手中的毛巾,起身看向对方,那个名字险些就要脱口而出。
“莱戈拉斯先生?”老者说着,却没有给予一个眼神。他始终看着床上被病痛攫住的男子,看他难受地蹙起眉,在高热的煎熬中辗转。
“我是。”青年不由自主地挺直脊背,回应道。
“感谢你昨晚的照顾。”密林集团的总裁示意身边的随从把自己的独子揽起,带出房间。
“不——”莱戈拉斯慌忙阻止,“他还在生病,你们不能就这样把他弄走!”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觉得自己有立场干涉这件事。”老者沉着声音问,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那份疏离淡漠、冷静高傲与瑟兰迪尔如出一辙。
“如果他的意识清醒,一定不会允许您这么做的!”莱戈拉斯攥着拳,前倾身体,做出对抗的姿态,拼尽一切据理力争着。
“我是他的父亲,孩子。”老者露出礼貌而轻蔑的笑容,让人觉得万分不适,“你是他什么人,有什么资格要求留下他?”
莱戈拉斯语塞了,他回答不出。即便那个答案在他心中激荡过千百遍,但面对欧瑞费尔的质问,他依然无法宣之于口。
“年轻人,”老者拍了拍如雕塑般僵在原地的金发青年的肩膀,貌似语重心长的把别有用意的话语吐露,“前途才是最重要的。”
——“别毁了它……”

评论

热度(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