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夫卡布

【瑟莱联文】踏虹而归（十五）

我又忘记了转……这章写得特别地跌宕起伏，令人停不下来，唔，我只能说道路是曲折的!

pdidl:

（事件有原型！）

新锐导演与当红影星的组合，总是能点燃娱乐圈的话题。
事先通过各种非正规渠道取得剧本的记者们，在探班时才见识到瑟兰迪尔近乎狠戾的严苛。一个推搡的动作，他居然整整拍摄了二十七条！
阿拉贡扬着下颌、满脸鄙夷地将莱戈拉斯一次次推到在冰冷的地板上。青年的手肘已经见了红，但瑟兰迪尔依然不满意，一遍遍喊停重来。
《娱乐周刊》的记者卡洛琳曾经是“精灵王子”的忠实拥趸，她咬牙切齿地看着这一幕。等到拍摄完成，便第一时间挤进采访群里，向金发导演靠了过去。
“请问，”她举高话筒，大声喊道：“剧本里并没有这段桑奈斯欺辱斯库尔特的情节，是您故意添加进去的吗？”
周围瞬间变得一片寂静。
瑟兰迪尔皱起眉，薄如刀锋的唇微微开启，“你是从哪里得到剧本的？”
卡洛琳刹时哑了口，这可是报社的绝对机密，若是泄露了一星半点，她这个娱记的身份恐怕也很难再保住了。
瑟兰迪尔拨开众人，一把擒住对方持着话筒的手，将她拽到自己面前，“说！”
“我……”卡洛琳的思绪停摆，她被眼前翻涌着怒火的蓝眼睛摄住，不自觉的发抖。
莱戈拉斯发现了这边的异动，他走过来，看着明显被吓呆的女子，想要打个圆场。毕竟有时候记者的笔堪比杀人的剑，不见血的致命。
“抱歉，这位女士，”他按住瑟兰迪尔的手，示意对方松开。自己则把话筒向下拉了拉，放到唇边，做出准备接受采访的样子，“为了避免剧情外泄，我们通常会准备三到五个不同情节的剧本。无论通过什么样的手段，可以确定的是，您拿到的不过是其中之一。”
卡洛琳疑惑地转向金发导演，希望从他的语言和神态里得到某种认可或否定。
瑟兰迪尔只是垂着眼睑，淡然地看着她，缓缓开口，“关于此事，孤山影业和我本人的制作组将会保留对贵刊追究法律责任的权利。”
他已经冷静下来，知道是谁在暗中操作。
能够背叛和伤害的，往往是同盟和战友。
所谓的敌人，永远没这个机会。
他转身回到办公间，决定在安纳塔执行董事的发际线上再薅一把。

晴朗的天气，也挡不住瑟兰迪尔制造出的低气压。
埃尔隆德的指尖反复摩挲着咖啡杯壁，眼睛紧紧盯着面前啜饮着多卫宁的“冤家”。
“我知道那个老狐狸想干什么，”瑟兰迪尔又倒了一杯，慢慢摇晃着，让酒的馥郁沉香悠然散发。“票房就是一切，人性都不重要。”
“你这么说，让我有种不祥的预感。”黑发男子往后靠了靠，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口苦涩的液体。
瑟兰迪尔笑了。
“你的感觉很敏锐，我的老朋友。”他放下酒杯，抬眸看向对方，“我不会任人摆布，我的‘孩子’也不会。”
“瑟兰迪尔……”埃尔隆德的眉端和心情一样紧紧揪起，他太了解眼前这个人，一旦被激怒，便只有两败俱伤的结局。
瑟兰迪尔摆摆手，阻止了他的话语。
“我不是来征求意见的，也不需要劝告。”他站起身，顺便拿走了账单，“我只希望你能做好准备，‘战争’已经开始。”

三天后，一条名为“暴力导演联手蹿红影星，片场欺压过气演员”的重磅新闻，迅速升至娱乐圈榜首。
片场外想要一探究竟的记者堆成了山，几乎每位演员都遭到了围追堵截式的采访，大家对此头痛不已。无论如何解释，都只会达到越描越黑的效果。
即便莱戈拉斯亲自出面进行澄清：多次NG是因为自己状态不佳导致，部分情节也是为了更好的展现人物之间的矛盾冲突，由他本人提议增加的。但不明真相的普通民众和曾经的“精灵”粉丝们，纷纷拉起“抵制片场暴力，维护演员尊严”的横幅，在拍摄现场组织起游行队伍，喊着口号，阻挠一切正常的拍摄工作。甚至瑟兰迪尔“片场暴君”的称号也被挖出来，当作佐证，大肆宣扬。
“对不起！”剧组内，莱戈拉斯低着头、红着脸向大家道歉。
“今天的道具被破坏了十三个，”金雳气呼呼的看了眼一向要求严苛的导演，“我可负不了这个责任。”
瑟兰迪尔点点头，表示不会追究。他转头望向阿拉贡，对方挑了一下眉。
“我长这么大，还没被记者在街上追过呢。”他笑着耸耸肩，摊开手，“这是第一次，让我感受到了名人效应。”
“我们必须要明白一点”瑟兰迪尔交叠双手，拇指相对，抵住自己的颌尖，苍蓝的眸缓缓扫视众人。“我需要这个团队稳定，毫无芥蒂的信任彼此、互相扶持。现在是难，以后会更难。如果没有做好准备的，请举手离开。”
时钟的秒针滴答滴答的响，在完整走过一圈后，终于有人怯怯的抬起了手臂。
预想中的暴怒并没有降临，那人缩着脖子、歪着头，朝金发导演的方向看去。
瑟兰迪尔没有理会，只是淡淡说了句：“还有谁？”
又有十几个人陆陆续续举起了手。
“感谢你们的诚实。”他站起身，把外套搭在肘弯里，“去吃个送别饭，我请。”

米其林三星，难得的盛宴。
但所有人都吃得异常沉默，大家表情凝重，入口的食物也全部化成了无味。
“我……”莱戈拉斯面前的餐盘一直没有动过，他的手放在桌子下，紧紧攥着衣裤。
“这不是一个人的事，也不是谁的错。”瑟兰迪尔侧首看他，眼神里的光芒，让他莫名觉得心安。“我们还有硬仗要打，好好吃饭，才有力气对抗。”
莱戈拉斯低下头，一点点切割着盘子里的鸡肉，把它们慢慢送入口中，咀嚼了很久。咸涩的味道渗透而出，让他不禁皱了眉头，红了眼睑。
一只温暖的手，毫无预兆的覆上了他想要躲藏的右手。
莱戈拉斯僵住，没有动。
眼泪，就这样落了下来。

月华初上时，他们才回到家中。
瑟兰迪尔拍了拍沙发，“我有话跟你说。”
莱戈拉斯放下手里的水杯，挨着他的室友坐好。
“这次传言是我和阿拉贡联手欺压你，下次就有可能是你被我这个导演潜规则。”他反复转动着食指上的金蛇戒，仿佛在思考该如何把意思表达得更清楚，“既然如此，你最该做的就是搬出去，以免落人口实。”
“瑟兰迪尔……”莱戈拉斯震惊的望着几小时前还声称绝不向现实屈服的男子，怎么此刻竟肯轻易低头妥协？
“别误会，我不是怕，而是……”他的眼神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情绪，那么短暂，又那么深重，“我的身边，并不安全，也……没有幸福可言。”
他垂下头，眸色里一片空茫。

——维拉啊，愿那些曾经被我牵累的人，能原谅我！能……庇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