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夫卡布

踏虹而归-22

“你写的是什么稿子？”主编皱着眉头询问实习生。

实习生问：“亲密接触，这不是大家想大家想看到的么？”世界如同钻石，一转散发出五光十色，可他们只会报道那些最夺人眼球的事情。哪怕是以偏概全断章取义，只要得到了十足的噱头，哪管得了你大众从侧边看一个山变成了洼地？

他们媒体贩卖焦虑与贩卖同理心，无非都是为了迎合大众的趣味并安插相关利益集团的私货罢了。

主编噎住了，用一副看傻子的表情看这个年轻的职场新人：“你拖瑟兰迪尔下水还不如拖我下水让我死得慢点。我看你是脑子不清醒。”

瑟兰迪尔和莱戈拉斯的料不一定只有他们家有，可放眼网上及那些专门造谣什么阿拉贡吸D、莱戈拉斯变性、埃尔隆德开XA沙龙这种二三流小报都没半点风声，明眼人自然知道比起对方公司支持的炒作阿拉贡莱戈拉斯这对，瑟兰迪尔是绝对不能惹的。

再者，你看瑟兰迪尔要求那么严格，被他整哭的女演员可不是一两个，这不是都没报道么？

为了迎合大众们的低级趣味，提供茶余饭后的谈资笑料，得罪了经济巨头密林集团，这不是放着康庄大道不走么。

反正他们收集的素材多得很，群众的脑子笨得很，乌合之众嘛，说什么是什么，而他们可不是有什么说什么。

他看着实习生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觉得竖子不足以为谋兀自掉头就走，临走前还撂下一句：“现在就把稿子删干净，照片和底稿都粉碎。否则麻烦可大了。”心下想的是等试用期过了就辞退，他琢磨着对家今日俄罗斯会喜欢这种金发碧眼儿。什么大事小事都不要命地爆料，可不是刺头最喜欢的么。

不久后助理告诉他上级来电，让他们别报告关于莱戈拉斯相关的事情。这事情已经影响到正常拍摄，让瑟兰迪尔导演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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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回溯到莱戈拉斯知道了瑟兰迪尔将他推荐给了知名导演科林迪斯，在万千种或委屈或激动或不舍的难捱情感的交织下他将头靠在瑟兰迪尔的胸膛，岁月静默潺缓流淌。

瑟兰迪尔为自己准备的坚若磐石的成千条将莱戈拉斯退得很开的理由都在他卸下一切铠甲的那一刹土崩瓦解。

他缓缓地抬起那只被烫红的手，抚上金发青年瘦弱的背。这个触感太糟糕了，比以前更瘦更能摸到骨头了，他心疼地想。

莱戈拉斯嗅着对方怀中熟悉的香气，似乎一切又会到了旧时光。他渐渐平复下心情，眼睛也不再酸涩，往后退了几步，拉着瑟兰迪尔准备收回的手。

看着他不变的优雅身姿、贵胄气场，却间染了许多的憔悴。看着他剑眉星目依旧，眼底却是抑不住地疲态。看他被烫伤的修长的手，这双手本来应该弹李斯特的钢琴曲、把山村原野的戚树枝熬成糖、制作撼人心魄的电影——

凡高尚优美之事，唯高尚优美之事。

瑟兰迪尔第一次在莱戈拉斯的目光下畏缩，他轻轻地抽开手，问莱戈拉斯愿意一起吃饭么。得到的答案当然是荣幸之至。

莱戈拉斯和他抱怨现在的媒体太过过分，竟然有一家报道阿拉贡吸D已经死了，煞有其事指鹿为马地让阿拉贡都觉得：“哦，我吸D过量死了。”

瑟兰迪尔却不是很想继续聊阿拉贡，他将话题引开到山达基教的标语：“加入我们，你们不吸D也可以爽翻天。”

“这太奇幻了。我真想不通汤姆·克鲁斯是为什么要加入那个科幻小说家创办的教会。”瑟兰迪尔终于可以不用再听阿拉贡这个名字，感天动地。

“这么说，我很好奇你信仰什么。”

莱戈拉斯沉默了一会，看着瑟兰迪尔苍蓝的眸子，一字一顿道：“科学与爱。”说完他哈哈大笑，一副不置可否的模样。一般人都会认为他信仰维拉，他也懒得解释，不如将错就错。可瑟兰迪尔这他却不想隐瞒一丝一点。

两人聊天时间也过得很快，转眼就快到了餐馆。

却在街上遇到了一个胖女士大喊：“嘿！把我的包还给我！”一边喊一边踩着高更鞋吃力地追那个瘦弱的劫匪。

“小心！他拿着刀！”

街道行人匆匆，却没人上一时之间没人敢上前阻拦劫匪。更甚者，直接给劫匪让出了路。

妇女气喘吁吁地追上，声嘶力竭地喊道：“那是我丈夫治病的钱啊！”

莱戈拉斯的目光冷了几分，将手机等递给瑟兰迪尔让他在这儿先等下便迈开腿奔跑者追上那个抢劫犯。

瑟兰迪尔连一句路上小心都没说完，看着他的背影又叹气了起来。在迈腿跟上莱戈拉斯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在发疯。

他追到莱戈拉斯的时候，莱戈拉斯躲过了歹徒发狠地刺刀，一把夺过刀子将劫匪压倒在地顺手将刀子狠狠地插到离歹徒的手不过几厘米的地上。

“看在维拉的份上我还可以更准一点。”他语气森凉，目光如炬。

动作一气呵成。

这时候也有好心的路人过来帮忙看住劫匪，莱戈拉斯起身，冲女失主温柔一笑，将包裹归还她。

夕阳之下，青年的笑容比他的金发闪耀。

一个举着相机的女子惊呼：“你是莱戈拉斯？！”便又拍了几张照片。

莱戈拉斯的笑意停滞住了，冲女孩微微点头，见着跟上的瑟兰迪尔，眼神示意他快和他走。

越来越多的人围过来，围观的人越多来的也越多，莱戈拉斯费尽心思终于突破了重重人海屏障来到瑟兰迪尔跟前，拉上了他的手。

“准备好了吗？”莱戈拉斯低声问：“一，二，三——撤！”

一个人发现了他们，一堆人追了上去。

耳边风声赫赫，本来以为能带着瑟兰迪尔飞奔的莱戈拉斯又一次觉得自己被世界嘲笑了。

真实情况是瑟兰迪尔拉着他飞好么。

“别走神。”瑟莱迪尔的声音难得地快活，歪头看见莱戈拉斯的辫子，飞扬在风中。

一些答案也在风中飞扬。关于生活，关于真心……

瑟兰迪尔一转身带他隐于小路的路灯后，那些追来的人继续在大道朝前跑。

傍晚路灯已经亮了，打在瑟兰迪尔身上就像加冕了一层金光，莱戈拉斯觉得自己的心跳得很快。

他张嘴想说什么，他们的距离太近了，或许这是原因。

瑟兰迪尔俯身在他唇前虚虚地比了个噤声。